晚行秋。

而你是风、是鸟、是天色、是没有出口的河。

【康权】初雪(一)

*故事涉及虚假信息传播,ooc属于我。

*请勿上升。



      他到达总台楼底的时候,阴沉了许久的天终于不堪重负地飘下点儿雪来。

  

      这会儿从日历上看才刚至初冬,但刻板印象在极南或极北地区往往不适用。北京的深秋就开始迫使人披上偏厚的外衣,晨雾阻隔视线,人群与人群错肩。还不到拥挤时段的车流不紧不缓,红色车尾灯在尚未完全苏醒的城市里流淌。淌到哪儿才算个头?北京人不知道,朱广权也不知道。

  

      他抖了抖外套,拂去些许还沾着的细雪,冰冰凉的触感带着湿润残留在掌心。他瞥了眼那几粒不规则的水珠,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手,声音荡在楼道里,惊动了什么。他今天有些莫名的烦躁,像一个被攥起来的塑料袋,无论如何压缩也不过增添几条深浅不一的褶皱。

  

      皮鞋的鞋跟踏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清脆地一路顺着往办公室响。他在门前站定,深吸了口气,再三确认自己的脸上是一张足够平常的标准笑容,才推开了那扇屏障。


      这会儿没什么人,朱广权环视一眼,松口气那般往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桌上是昨晚剩下的那一点没顺完的稿子,他抓起来没着急继续往下做,只先细细地按照昨晚的思路再从头捋一遍,觉着确实没什么问题,又拿着笔开始圈圈划划。

  

      办公室里很安静,独属于他难得起早来的一份嘉奖。他紧绷的心情终于有些放松,轻轻哼出几首上世纪的老调,笔尖跟着起伏的音节盘旋于纸面,最后在末尾处磕上一个小小的墨点。


      “完工。”

      他肆意地伸展了一下身体,早上还没散干净的倦意和那点儿堪称不可理喻的脾气这会儿已经消失殆尽。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大,一层又一层扑上来,他懊恼一下出门前没再看一眼天气预报,那把陪了他整个大学生涯的伞此时又只能在家里独守空房,等着家具们开茶话会时哭诉一场男人是如何始乱终弃。

  

      朱广权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虽说他头顶也是雪没化,终究敌不过这天上货真价实的真会化。感冒的滋味不好受,上回发个低烧还附赠个破锣嗓,“连着几天不上播,感觉苦楚没地儿说。”他叹口气,祈祷一番台里还有哪位梁山好兄弟姐妹曾几何时遗落伞一把,保他归家一路畅通无阻。


      正想着,门口传来响动。他转过身去看,康辉进来的时候和他视线撞上,力道还不小,把他目光撞回了几分。康辉颇为惊讶,大抵是没想过在这个时间点碰见这个人,但不过片刻表情又恢复正常,嘴角公式化地扬起来。

  

      “广权儿,今天怎么这么早?”

      “诶,康帅早。今儿个不知吹的什么风,醒了个大早,再想睡会儿就翻来翻去不成了,想着就直接来台里吧。这不,原来吹的是6到7级偏北风。”

      “还带风夹雪呢。少贫。”

  

      康辉又笑了笑,难自制那般,厚重地从喉咙里滚出几声,落在地上又弹起,像小时候玩的玻璃珠。朱广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零下的天气,风在身后咆哮,可他竟然蓦得觉得有些热,便抬手扯了扯领带。康辉抬起眼皮又看向他,对他招了招手。


      他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却被康辉整理好了衣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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